他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臂,乖乖把苏明璃递过来的烤肉吃了个精光,连骨头都舔得干干净净。
“妻主别、别再说了。”
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细若蚊蚋:“我没你说的那么好”
“怎么没有?”苏明璃打断他,眼神清亮,“你跑得快,捕猎厉害,还细心体贴,这些都是优点。”
她顿了顿,放柔了声音:“以前的事不是你的错,别总把自己看得那么差劲。”
赤霄猛地抬头,眼眶微微发红。
他想起小时候被指着鼻子骂“废物”,想起自己总是战战兢兢,生怕做错一点事就会招来打骂。
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,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,他其实也有优点。
“我”
他张了张嘴,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,把那句“谢谢妻主”咽回了肚子里,化作眼底更加浓重的依赖。
接下来的几天,苏明璃变着法子夸赤霄。
他搭建的临时窝棚防风又保暖,她就说:“你这手艺真不错,越来越好了。”
他找到的浆果又甜又大,她就笑着说:“你的鼻子真灵,这种藏在雪底下的都能找到。”
甚至连他走路时总是走在外侧挡风雪,她都要特意提一句:“你真细心。”
每次被夸奖,赤霄都会脸红心跳,却不再反驳,反而会下意识地做得更好。
他会把最嫩的烤肉留给苏明璃,会在她睡醒前就生好火,会在她咳嗽时紧张地找来草药。
苏明璃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。
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亮,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躲闪,偶尔还会主动开口问她“妻主冷不冷”“妻主饿不饿”。
甚至有一次,他在她变成兽型时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,虽然很快就像触电般缩回了手,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意。
“前面好像有动静。”
不知道听到了什么,赤霄突然停下脚步,警惕地竖起耳朵。
他将苏明璃护在身后,低声道:“我去看看,妻主在这里等我。”
苏明璃拉住他的衣角:“一起去,万一是他们呢?”
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矮树丛,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。
那人穿着黑色斗篷,正背对着他们生篝火,身形挺拔,正是墨离。
“墨离!”
苏明璃惊喜地叫出声。
墨离猛地回头,看到他们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化为释然:“妻主你回来了。”
他的语气依旧平淡,却能看出松了口气的样子:“我和谢青琐他们走散了,正打算去找你。”
赤霄站在苏明璃身后,看着墨离自然地和她交谈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他下意识地往苏明璃身边靠了靠,像是在宣示什么,又像是怕被忽略。
苏明璃注意到他的小动作,心中微微一动。
她转头对赤霄笑了笑,语气轻快:“多亏了赤霄,要不是他带着我,我恐怕还困在雪地里呢,而且他抓了好多猎物。”
赤霄猛地抬头,眼中瞬间亮起光芒,脸颊又开始发烫,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低下头,反而定定地看着苏明璃,眼神里满是依赖和欢喜,像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束光。
墨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,往篝火里添了根柴,火焰噼啪作响,映得三人的影子在雪地上轻轻摇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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