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那守卫也不敢擅自做主,只匆匆说了声“二位稍等”,转身便往宫门内疾奔而去。
不多时,一位身着玄甲的统领便快步而出。
只见他接过珠串仔细端详了片刻,抬头时,眼中已满是敬畏。
“开宫门!”
随着他一声令下,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。
统领随即双手捧着珠串奉还给沉玉,又退后三步,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恭敬道,“二位请。”
太子府前,得了消息的书颜正提着灯笼候在廊下。
见远处快步走来两道身影,书颜一声令下,边上立刻有小宫女撑着伞踏入雨幕之中。
“县主,小宋大人。”书颜微微福身,轻声道,“殿下和娘娘已在殿内等候二位了。”
东宫寝殿内,烛火通明,熏香袅袅。
太子周煜正在批阅奏折,见二人进来,他便搁下笔抬了头。
“宋卿这么晚还来见本宫,想必是有要事。”
宋思远请安跪地,双手呈上《安民要策》,直言道,“恳请太子殿下过目!”
沉玉也安安静静地跪在一旁,余光落在太子妃那一袭绯色裙裾上。
太子接过奏折,烛火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,衬得他的双眸愈发深邃。
他抬手翻开折子的第一页,目光扫过上面齐整细密的蝇头小楷,忽然在某一处停了下来。
“按土方计酬,劝捐赐匾”太子抬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思远,“宋卿,这是你的主意?”
宋思远低下头,“回殿下,是臣与县主共同商议的。”
太子忽然轻笑一声,将奏折递给太子妃。
“你瞧瞧这丫头,真是与裴三的心思不谋而合了。”
沉玉不解,抬起头看向了太子妃。
太子妃遂笑道,“半个时辰以前,殿下刚刚收到营州急报。”
沉玉闻言,一颗心立刻悬在了嗓子眼儿。
当下她也顾不得身边一头雾水的宋思远,开口就问,“三爷如何,是否平安?”
“平,平安得很。”太子截下了太子妃的话,冷哼道,“本宫觉得他就是太平安了,所以才有那闲工夫瞎操心。”
沉玉一愣,不敢直问太子殿下,只能又皱着眉转向了太子妃。
太子妃见状便浅笑着摇了摇头,一边让宋思远和沉玉平身,一边给他们解了惑。
“小宋大人奏折里写的那几条安民之策,裴大人都落笔记了,不过他还额外加了一条,许捐赠之户的子弟入国子监旁听,这真是有些让殿下为难了。”
沉玉和宋思远闻言立刻面面相觑了一番。
然后,宋思远便挺直了腰杆子,又屈膝跪下了。
“启禀殿下,臣以为,此法虽激进,却不失为行之有效的良策。”宋思远说着又清了清嗓子道,“或许殿下可以把折子翻到最后,看一看微臣之述。”
太子闻言只觉不妙,“哗啦啦”将折子翻到最后。
当看清末尾三行朱笔批注时,他便“啪”一声将折子反扣在了案几上,忍着额际微跳的青筋道,“你们这是要逼着本宫与满朝贵胄为敌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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