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时三刻,宋府西侧的偏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。
沉玉和宋思远踩着雨路出发,因为怕惊动了宋伯闻和宋濂,宋思远连灯都没让丫鬟提。
沉玉看着兄长一脸严肃的样子,忽然好奇地问道,“哥,这份《安民要策》,你为何不先给阿公和爹爹过目?”
她话音刚落,宋思远竟停下了步子。
檐外沉沉的雨幕如铁灰色的纱帐,将整个宋府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近在咫尺的西偏门檐角上悬挂着铁马,此刻正被狂风吹得叮当作响,那声音混着雨打芭蕉的噼啪声,竟显出几分凄清之感。
“你觉得,三殿下可靠吗?”
宋思远忽然转过了身,一道闪电劈过天际,将他半侧脸颊映得惨白。
沉玉一怔,接不上话来。
“阿公致仕多年姑且不论,就说爹爹可若是将来两党相争,我只认正统!”
宋思远的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,却字字如刀。
“我不管爹如何筹谋,但如今我已成家,就要对嫣娘和将来的孩子负责,也要对整个宋家负责。”
六月初夏的雨夜中,沉玉忽然觉得有些冷。
她不禁搂住了肩上的斗篷,抬头看着目光坚定的兄长,轻声道,“但假如我是太子殿下,我定是不要那左右逢源的墙头草,而是要敢作敢为的实干之臣!”
沉玉说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门檐,深吸一口气道,“所以哥哥可要想好了,只要踏出了这道门,怕就是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宋思远凝视着沉玉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忽然,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,低声道,“若是没有丢,该有多好啊”
沉玉一愣,刚想说话,却见宋思远已经转身走进了雨夜之中。
西偏门外,马车在雨中静静候着,车夫披着蓑衣,身影模糊。
眼见宋思远已经踩着脚踏上了马车,沉玉紧随其后。
雨水打湿了她的绣鞋,冰凉刺骨。
踏进车厢以前,她下意识地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上的珠串,然后回头望了一眼宋府高大的院墙,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。
此去一路,或许风云变幻,但求,此心不悔。
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急速前行,车厢内,兄妹二人相对无言。
雨夜掩盖了街道上的寂静,时不时可以听见守城士兵们齐齐的踏步声和喊令声。
路上设了很多的关卡,宋思远一遍遍将自己的腰牌递予护卫查验,皆很顺利,只是最后到了宫门前,马车还是被拦了下来。
宋思远日日上朝,守卫自然认得他,可即便如此,护卫还是开口劝宋思远折返。
“小宋大人,今夜宫门戒严,无诏不得入内,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宋思远眉头微蹙,沉声道:“我有要事需面见太子殿下,烦请通禀。”
守卫面露难色,摇着头犹豫道:“怕是不合规矩,东宫亦有令,无召不见。”
沉玉站在后方听得真切,不等宋思远和那守卫再争辩,她已跨步上前,褪下了手腕上的珠串,递了过去。
“此乃裴大人的信物。”她声音清泠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“我要见太子妃娘娘。”
守卫接过珠串细看,脸色骤变。
那珠串乌沉有光,尤其正中间那颗血珀,在夜色中依然盈盈生辉,透着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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