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雪颜跟着陆七爷到了唐嬷嬷住的那个阁楼里。唐嬷嬷仍然是看不见东西的,但耳朵很灵。才听到开门,唐嬷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:“是小王爷来了么?”
陆七爷大步流星地走进,答道:“是的,嬷嬷,是我。我带乔神医来给你治眼睛。”
唐嬷嬷没有上次的激动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小王爷,嬷嬷的眼睛治得好便治,治不好也没事。嬷嬷老了,这世事也都看多了,哪还有啥新鲜事儿是没瞧见过的?就算是盲了这双眼睛,也不算是个事儿了。”
陆七爷说道:“嬷嬷,乔神医说能治的病,没有治不好的。你安心让她治,她会让嬷嬷重见光明的。”
“好,好,那就治。”唐嬷嬷似乎没当失明是一回事儿了。仰起头来,一双眼睛没有焦距,却是十分平静地让乔雪颜再次给她检查。
乔雪颜这次更加仔细地再检查了一遍,并针对她的情况,又开了草药让人去买回来给她外敷内服。
整个过程中,陆七爷都坐在一旁陪着,和唐嬷嬷说了些话。等到乔雪颜做完了一切该做的事,就打算说好了,陆七爷说道:“小颜,你就在这里和唐嬷嬷说会儿话,等我回来再离开。”
乔雪颜不由得问道:“你要去哪里?要等很久吗?”
“不会很久的。”陆七爷丢了一句话下来之后,居然就离开了。
留下乔雪颜对着唐嬷嬷和屋子里的两个小丫环。乔雪颜也不是害怕,就是因为陌生而有些无聊了。
乔雪颜也不知道和唐嬷嬷说什么好,就多问了些唐嬷嬷的眼睛是怎么盲的,说了些平时不能吃什么云云。
但是,唐嬷嬷在陆七爷走后,却突然问了一大堆的话:“小姑娘,你多大了?”
“十五了。嬷嬷,我可不是小姑娘,我可是个小子呢。”乔雪颜压低了声音,假假地咳了两下,还特意地将声音放粗了些。
“才十五啊?十五好啊!十五好!小姑娘啊,你可不能欺嬷嬷眼睛不能使啊!你明明是个小姑娘,怎么会是个小子呢?”唐嬷嬷的口气十分笃定。
“十五怎么就好了?嬷嬷怎么拿我当小姑娘了呢?”乔雪颜被唐嬷嬷叫穿了性别,不禁好奇。还有啊,她才十五岁,这唐嬷嬷是不是该说不好,怕她没有经验才对吗?俗话说得好,医生是老的有经验啊。
可是唐嬷嬷却笑眯眯地说道:“老奴是说,小姑娘十五,我们小王爷十八,这个年纪刚刚好呢。”
乔雪颜这才明白唐嬷嬷是什么意思,立即说道:“唐嬷嬷,您这可真是说笑了!我和七爷可没一丁半点儿的关系。我只是一个小大夫,身份地位低微,和王爷那是一个天,一个地。王爷不是断袖啊!我也不是姑娘。”
乔雪颜原本从未在乎过自己身份地位的,可此刻却一再地拿这个说事,还真的不象她的性格。但是,这也是事实,她只是陈术出一个世俗的事实罢了。
谁知,这唐嬷嬷却说出了一番令乔雪颜感到惊奇的话来:“小姑娘,你以为我们小王爷是那么俗不可耐的人么?以我们小王爷的身份和才智武功,放眼这南越国的天下,他要什么样的姑娘不容易?倘若只求个身份地位和才情般配的,那更是随手可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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