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松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,屋内烛火摇曳,映出床榻上交叠的身影。
再往里,眼前的画面让亭松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。
裴肃靠坐在床头,一只手紧握着沉玉纤细的手腕,另一只手执着一卷文书,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沉玉苍白的面容。
“三爷。”亭松上前,低下头轻声禀报,“那副手全招了,供词在此。”
裴肃头也未抬,只将文书往案几上一搁,缓缓点了点头。
亭松立刻展开供词,声音压得更低了些。
“副手供认,此次bangjia县主一事,皆是宋伯闻与温姨娘主使,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陈家的商船呢?”
“已经在燕子矶那里扣下了,等您吩咐。”
“把船上的人全部押去县牢,彻查陈家和温家的生意往来。”
“是。”亭松领命,又道,“三爷,那副手还招了”
话未说完,本侧身依偎在裴肃手边的沉玉突然转了身,又颤了几下,整个人往被褥深处蜷缩了过去。
裴肃立刻抬手打断了亭松的话,又轻轻抚平了沉玉紧蹙的眉结,吩咐道,“出去说。”
亭松抬头欲退,却见自家主子正小心翼翼地将沉玉的手放回锦被中,又仔细掖好被角后方才起了身。
亭松收回目光,只在心中默念,万幸最后沉玉是被找回来了,否则裴肃会做出些什么事儿,他想都不敢想!
亭松一边后怕一边退出了屋子,不一会儿,裴肃也走了出来。
廊下夜风凛冽,裴肃的脸色看着比月色还要更冷了几分。
“继续。”
不光脸是冷的,声音也是冷的。
亭松立刻从腰间抽出一封密信,“那副手为保命,还供出了宋家二爷宋渝这些年私卖官盐的罪证。”
裴肃接过信,不见半分动容,只冷冷地笑道,“大难临头倒是狗咬狗了,不过这些东西最多就是锦上添花,我要治的,是宋伯闻和宋濂!”
亭松心领神会道,“那二人都按照您的吩咐收押在狱中了,不过宋大人一直吵着要见皇上,若是连着两日他不曾上朝,这事儿只怕”
“没我的允许,谁都不准放人,等回京以后,我会亲自去和陛下解释的。”
裴肃话音刚落,就听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,似是杯盏碎裂的声音。
他眼神骤变,转身就往回走,步伐急促得险些撞翻廊下的灯架。
屋里,沉玉果然醒了!
因为再次身处陌生之地,她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般蜷缩在床角。
地上是一只摔碎的茶杯,瓷片四分五裂,茶水洇湿了地面。
听见房门被人推开的瞬间,床上的小女人显然慌了神,直接抓起了手边的软枕挡在了面前。
可她这一动,却又牵扯到了伤口,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别动了。”裴肃的身影随着脚步声靠近,“你背上的伤才止住了血。”
沉玉闻言一愣,目光从那双沾着泥点的官靴慢慢上移,掠过腰间那根熟悉的玄色束带,最终落在那张五官深刻凌厉的脸上。
沉玉瞳孔猛地一缩,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——
“裴肃?”
“是我。”
那人回应。
沉玉的胸口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,那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委屈,刹那间如澎湃倒灌的海水一般,将她强撑着的最后一点坚强统统吞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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