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,沉玉刚从薛姨娘的院子出来,天空就飘起了细雨。
待到华灯初上时,雨已经下得很大了,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宋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。
沉玉这日也乏得很,亥时未到,她便早早地洗漱躺下,拥着锦衾睡了过去。
窗外雨打芭蕉,淅淅沥沥的像一首催眠的古调。
恍惚间,她似闻到了一缕沉水香,由淡转浓,凛冽涔涔,让她在梦中都不自觉地喟叹了一声。
以前只要下雨,裴肃定会陪在她的枕边,便是她半夜惊醒了,一睁眼,就能看到那张俊得鸾凤颠倒的脸。
可后来,她只能独自听着雨声,在梦里贪忆着那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。
只是今夜的沉香,浓烈了些,让沉玉有些分不清真假。
她梦语呢喃着,翻了个身,锦被滑落半截,露出雪白的肩颈,乌黑的青丝全部散落在枕畔。
窗外雨声渐急,忽然,一道无声的闪电划破夜空,照亮了床畔前的方寸之地。
冷光中,分明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。
暗处,裴肃垂眸望着床榻上的沉玉,玄色衣袍被雨水浸湿,却掩不住他那一身凛冽的沉水香。
今夜,许是他鬼迷了心窍,本好好地在书房处理政务,可是眼见外面雨势滂沱,他心里便忍不住地想,这小女人会不会又辗转反侧地睡不踏实。
这念头很快就在裴肃的脑海中肆意疯长,等他回神,人已经踏入了宋府的内宅。
这一整天,他始终记得万峰茶楼里的那一幕。
她站在周颋身侧,脊背挺得笔直,眉眼间凝着如霜雪般的锐气,将沈云卿的傲慢寸寸压下。
那一刻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养了许久的花,不知何时已灼灼绽放了。
窗外雨声不止,床榻上的沉玉睡得并不安稳,眉心微蹙,唇瓣轻启,似一直在梦魇之中。
裴肃伸手,用食指挑开了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,缕缕乌发顺势缠上了他的指尖,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脉。
“宴”忽然,沉玉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,唇角微微抿起。
她说得轻,尾音瞬间就被卷进了窗外的雨声之中。
裴肃于是蹲下身,凑近她的枕边。
“宴山”一声轻叹,如烟如雾,缥缈随风。
裴肃身形微僵,眸色陡然转深。
窗外风雨骤急,拍打着芭蕉叶簌簌作响,却衬得屋内愈发静谧。
裴肃垂眸看着她,眼里透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润之色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丝。
沉玉确实深陷梦境,恍惚间,似乎有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,又似有人在她耳畔落下一声轻叹。
她无意识地往那温暖处靠了靠,唇角随即微微弯起,终于在混沌不堪的梦境中安下心来
次日清晨,沉玉醒来,就觉得枕上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。
她拥着被角坐起了身,怔怔地望着窗外被大雨洗过的碧空出了神。
“小姐,昨晚没睡好吗?”青蘅端着铜盆进来,见沉玉发呆的模样便说道,“后半夜的时候我进来瞧着,您好像睡得挺沉的。”
自从上次雨夜沉玉睡不踏实以后,青蘅便长了个心眼。
沉玉听见她的声音回了神,先是摇了摇头,可忽而又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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