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张雪来过之后,宁寒也在一直反思自己。张雪曾经就是从这样的困境中走出来的,而今她又走进了这样的困境。每天除了为了孩子,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可言。
宁寒开始重新找工作。一方面她想经济独立,另一个方面她想改变自己。
经过多个职业的多次试用,宁寒应聘到了一家教育培训机构。
“明天我哥我嫂子来,没说什么事,你明天请个假,陪陪他们。”
“凭什么我请假,我刚工作,请假也是你请假。”宁寒极其不耐烦地说着。她已经生活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很久了,她终于可以大声地理直气壮地说话。
“你那工作干不干有什么用,能挣几个钱?”
宁寒看着手里拿着酒瓶的陈雪峰,心如死灰。
为了能够躲开陈雪峰的大哥和大嫂,宁寒早早地就去上了班。
陈雪雷和田红到的时候,陈雪峰正在收拾他昨天晚上制造的残局,一堆横躺竖卧的啤酒瓶。
“雪峰,你能不能少喝点,你这么喝酒谁和你过能受得了。”
“哥,你有事?
“我和你嫂子也想来S市,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工作。”陈雪雷一边帮陈雪峰收拾啤酒瓶,一边不好意思地说。他之所以不好意思,是因为他看出陈雪峰过得也不怎么样。
“你再帮我租个房子。”没等陈雪峰回答,陈雪雷又紧着加了一句。
陈雪峰点点头。让陈雪雷把行李放家里,三个人出去找房子。出租房子的地方有很多家,但都是因为租金贵而放弃了。三个人在外面吃完了饭回家的时候,宁寒正在一边看着孩子写作业一边做饭。
“我们吃晚饭了,你做好了和孩子吃吧。”陈雪峰甩下一句话就和大哥大嫂进屋去了。过了一会儿,大嫂田红走出来:“宁寒,我帮你做饭吧。”
“不用大嫂,你们都吃完了,还帮我做饭干什么。”三个人在外面吃饭没有叫上宁寒和孩子,宁寒很不愉快。
晚上宁寒和孩子还有田红三个人在炕上,陈雪峰和大哥在地上打地铺,听着两个男人的鼾声,宁寒说什么也睡不着。月光透光两扇窗户照在炕上,秋天的月光看上去清高而又冷峻,树木被微风吹拂着,发出轻微的响声,宁寒搂紧孩子,避免被如雷的鼾声吵醒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宁寒像是睡着又像是没有睡着地终于盼来了亮天。
宁寒刚刚起床,就听见陈雪峰的诺基亚响了,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,陈雪峰就跑了出去。
两天之后,陈雪峰的大哥大嫂终于租到了合适的房子。
紧接着陈雪峰的大哥也有了工作。
陈雪峰却对这个家越来越冷漠。除了必须说的话之外,陈雪峰和宁寒很少沟通。
宁寒像是在忍受着,也像是享受着这样的距离感。
“宁寒,晚上同学聚会,一定要来,这是我们毕业七年的第一次聚会。”接到师范大学同学的电话时,宁寒正在菜市场和商贩斤斤计较着。
宁寒心酸于自己已经彻底被生活给生活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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